【書摘】《離島，以及離島的離島》－時間忘記前行的南方四島

蔡淑君
2019-04-02 發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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登山知識

時間忘記前行的南方四島

因為海洋生態的保護議題，「南方四島」—─「東吉」、「西吉」、「東嶼坪」、「西嶼坪」開始被注意。友人搭私家遊艇去了離島，比手畫腳敘述著離島的離島有多美好，我摸不著頭緒，只能反覆問著：「七美？」「望安？」

直到很久後踏上「東吉」，才恍然大悟他口中美麗的島嶼。「東吉」雖是遙遠南方之島，地理上卻是「澎湖群島」中與台灣本島最近的距離，而「東吉」島上與澎湖本島迥異且帶著華麗的巴洛克洋房風格，透露身世，連結著「台南安平」地域的血統，成為撒落在南方海洋上一顆華美的珍珠。

踏上島後，妹妹說曾經遇到一組客人，正當她說著：「你們一定沒喝過這麼好喝的風茹茶吧？」其中一人說：「那是妳沒喝過我們『東吉』的。」妹妹步伐快速地走向港口賣風茹茶的阿婆，直說：「讓我來喝喝看澎湖最好喝的風茹茶是什麼味道！」

「東吉」聚落保留著安靜而細緻的洋房村落，兩側有山，村落連港。下船後往左側的山走去，矗立著許多「小心毒蛇」的警告牌。一側「菜宅」綿延、面積廣大，五月中旬仍是枯黃景致，走上「東吉燈塔」前，右方有海，坡地草原還沒進入夏天的活綠，草如土浪迎風搖曳，大地孤寂地律動，時間在島嶼忘了前行。

穿過燈塔遇見草原，羊群的舞台。羊總能站上顛簸的最高處，眺望海洋，讓自己也成為島的風景。隨意坐到可以俯視港與村落的山坡，洋房藏在銀合歡的間隙中，港裡的海水透明見底，看過無數美麗海色的島女，仍忍不住驚嘆。每片海都以自己的色樣，對人們顯現，人們深深地望盡，心底從此就有了揮之不去的「東吉」的海。

離開「東吉」後，船航駛向「西吉」。那島上居民已全數搬遷，成為政府認定的自然保留區。對母親說「西吉」，她告訴我以前有人從大陸走私毒蛇，回到西吉附近遇到海巡，只好匆忙棄蛇，從此島上就有雨傘節。而「西吉」現在最熱門的就是天然海蝕洞—「藍洞」，船停在洞口外，看著日光灑落洞口，透著翠藍色的海水，兩側玄武岩如同管風琴般，為海洋譜曲。

走過華麗的洋房建築之嶼，船行而過「東嶼坪」，顯得樸實安靜，對岸的「西嶼坪」港邊散落幾間房子，原有的聚落藏在攀爬山路之後，時間在這片海洋停止了，人們一個一個搬離這方，去到各方。我在此刻搭著新穎的遊艇航向這裡，每片海浪都捲起一片孤寂。越靠近島嶼，越能感受在海洋深處孤立無援的景況，青春時節藏在身體裡的孤寂之感，四面被海洋圍困，生無可戀的東北季風，這些在離島的離島看來，不過就是一場無病呻吟。